研讨会的主会场座无虚席,国内外医学专家济济一堂,热议声此起彼伏。沈砚山院士走上发言台,目光扫过全场,缓缓抛出核心议题:“今天想和各位探讨的,是先天性心脏病的攻克方向。”
话音落下,会场瞬间安静了大半。
不少专家下意识地交换眼神,指尖轻轻敲击桌面,脸上露出凝重神色。
无他,先天性心脏病本身就是心血管领域的硬骨头,更关键的是临床数据极少,连对症的治疗方案都难以摸索。
“沈院士,这块确实是块难啃的硬骨头。”
一位医生率先开口,语气里带着无奈,“我们团队追踪过类似病例,仅能通过介入手术缓解症状,想要彻底修复心脏结构缺陷,现有技术根本达不到。”
另一位擅长做手术的专家也点头附和:“关键是致病基因的多样性,连遗传模式都没摸清,更别说针对性研发治疗手段了。”
台下的议论声渐渐响起,却多是围绕“现有瓶颈”“技术局限”“病例稀缺”等难题展开。
杨洪涛坐在会场后排,手里紧紧攥着小易的病历,指节泛白。
他看着台上各抒己见的专家,心里既焦灼又抱有期待。
沈砚山把这个难题抛出来,为小易这样的孩子找到一线生机。
陆晚晚坐在不远处,悄悄观察着沈砚山的神情。
院士没有被现场的消极氛围影响,反而认真记录着每位专家的发言,时不时点头回应,眼底透着不放弃的执着。
陆晚晚安静地坐在会场角落,指尖轻轻搭在文件袋上,认真听着台上专家们的激烈讨论。
她心里很清楚,以自己师傅和师叔传承的医术,再加上她这些年接触的西医临床病例经验,想要攻克先天性心脏病这类难题,还差着关键一步。现有中西医的常规治疗手段,最多只能缓解症状、延缓病情,根本达不到彻底治愈的程度。
唯一的希望,藏在她随身的空间里——那汪有着神奇治疗和愈合能力的灵泉水。可这想法刚冒出来,就被她压了下去。没有实际病例练手,她根本不确定灵泉水是否真能作用于如此复杂的先天性心脏缺陷,更不敢贸然尝试。
会场里的讨论还在继续,专家们围绕基因编辑、干细胞疗法、多学科联合诊疗等方向各抒己见,争执与共识交替出现。
会场的焦点突然转向角落,沈砚山拍了拍手,吸引全场注意力:“各位,既然大家苦于没有具体病例参考,不如就以这个孩子为例——他叫杨易,患有罕见先天性心脏病,目前尚无有效治疗方案。”
话音刚落,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入口处。杨易坐在轮椅上,被工作人员轻轻推了进来。少年身形瘦弱,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眉宇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,病容虽重,却难掩秀气的轮廓。
专家们立刻围了上去,七嘴八舌地询问情况,有人拿出听诊器,有人翻看早已准备好的检查报告,狭小的空间里瞬间挤满了人。
陆晚晚依旧坐在原位没动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边缘。她能理解专家们的热情,却实在不习惯凑在人堆里。
一群男大夫挤在一起,汗味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,让她下意识地想避开。
杨洪涛的目光很快扫到了角落里的她。看着其他医生都争相为儿子诊治,唯独这个年轻女大夫安坐不动,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攥着病历本走了过去。
“你也是大夫吗?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,眼神紧紧盯着陆晚晚。
陆晚晚抬眸,礼貌地点了点头:“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