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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（第1页）

巧馨傍在我身侧，一忍再忍，终是忍不住凑近我耳边恨恨道：&ldo;他日若让奴婢知道谁害了咱们，必定也要让她尝尝手足至亲一朝尽失的痛苦滋味！&rdo;

我按住她滚滚颤抖的双手，下颚抿得死紧。

第十四章

回了宫，王福全满面堆笑迎出来，仿佛每一道笑纹里都洋溢着喜庆，上前扶我：&ldo;娘娘可回来了，皇上在内殿候着呢。&rdo;

已经是第三晚了，自十五起，皇帝就夜夜来我宫中，这在外人看来实在不同寻常，毕竟我曾是一度遭他嫌恶而废黜的人。

然而我心中自有思量，不过是揣摩对了他的心思，各取所需罢了。

思索间已经入了殿。

彼时夏沐烜正在瞧我新绘的图册，见我回来了展目一笑，英挺俊逸的眉目在降脂珊瑚似的烛火下，分外惑人目光。

遥遥伸手向我：&ldo;见了你母亲可欢喜？&rdo;

我忙感激道：&ldo;皇上恩德，臣妾万分感泣，母亲亦句句感念皇上的恩德。&rdo;

说完要跪下谢恩。

皇帝手一伸托住我手臂：&ldo;这还在其次，最要紧你母亲心镜平和，你也能心安。朕想着你久不见家人，必定是挂怀的。&rdo;

&ldo;是臣妾让皇上费心了。&rdo;我的神色有感动也有些微感伤。

皇帝笑笑，握一握我的手示意我不必太过感怀，双臂一展搂我入怀，一副深情模样：&ldo;你与朕是夫妻，朕如何能不为你着想？&rdo;

我点一点头，收敛神色，换了婉约神情道：&ldo;皇上是否饿了？臣妾吩咐传膳可好？&rdo;

&ldo;不提还不觉得，一提确也饿了。&rdo;

晚膳后，下棋打发辰光。

已是十七晚上，天上一轮圆月虽有残缺，然后到底离十五只过了两日，月色皎皎，一地清华如水银铺就。

夏沐烜捻了一枚黑棋在手心里，迟迟未下，闲闲问我一句：&ldo;事情跟太后提过了？&rdo;

&ldo;是。臣妾稍稍提了提，修容亦帮衬了几句。太后听了倒也觉得在理，于是一并下了懿旨，如今就等着杨妃小妹进宫来了。&rdo;说完觑一眼夏沐烜的神色，道，&ldo;杨妃有孕在身，娘家人进宫来探望倒也可行，只是冯家的意思，有些不好揣度。所以臣妾今早顺道去看了宸妃，一来是她身子弱，难得出宫，二来也好将太后的意思先跟她提一提，到底事关她兄长，帮着瞧瞧总是好的，只是不知道妥不妥当？&rdo;

&ldo;你考虑得很周详，倒省了朕再特地走一遭。若兰一贯体弱，胆子也小，你能待她亲厚，朕也觉得欣慰。&rdo;

皇帝目中有潋滟的温柔波光，我心惊于他对宸妃的感情，然而不过是短短一瞬，很快就淡定了。

这样也好，明白了宸妃在他心里的地位，更方便我拿捏分寸，该怎么对待宸妃此人。

许是见我半晌不说话，皇帝目注于我，温润一笑：&ldo;怎么了？&rdo;

&ldo;没事。臣妾原本也想去瞧瞧杨妃，只是想着杨妃有孕在身，只怕懒惰见人。女子怀胎不容易，皇上还是要多多陪伴才好。何况皇上膝下子嗣单薄，杨妃这一胎若能诞下皇子，太后必定是欢喜的。&rdo;

皇帝轻轻一笑，似欢喜非欢喜看我一眼：&ldo;你倒大度。&rdo;

我没立即借口，递了杯茶过去，坦荡荡道：&ldo;臣妾是女子，自然会拈酸吃醋，然而臣妾身居高位，始终不敢忘记自我警醒，遇事以六宫祥和为主。况且事关子嗣，为皇上、大夏乃至千秋万代计，臣妾都要学会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。两相比较，那一点小心思，就真真微不足道了。&rdo;

皇帝凝睇我良久，也展目笑了：&ldo;很好，心经读得透彻。&rdo;

正说笑间，印寿海小心翼翼进殿来报：&ldo;皇上，咸福宫差人来请皇上，说杨妃娘娘晚膳后胎动得厉害，这会儿也不见好。&rdo;

皇帝一听，不自觉皱了眉头，当下也不多语，只略带为难神色看我一眼。

&ldo;皇上去瞧瞧也好。&rdo;回头问印寿海，&ldo;太医呢？怎么说的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