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奇怪,全程我们没出声就把事情搞定了,我们有默契了吗?车上还好多现金,我把袋子捆好。这时一队人马吹着唢呐过来,是真人马,人骑在马上从高尔夫和招待所之间的小路上走过。我们暂时还不能下车。
&ldo;就像金庸的小说,&rdo;她看着娶亲的人马说,&ldo;你混进人群,就莫名其妙地成了新郎,跟乡下新娘拜了天地。&rdo;
&ldo;不是莫名其妙,都是韦小宝设计的,跟乡下姑娘拜堂的是郑克爽。韦小宝骗走了阿珂。&rdo;
&ldo;哇,你还看金庸呐?我一直以为你是老古董。&rdo;
&ldo;现在只有老古董才读金庸。&rdo;
他们走三步退两步的,估计一时过不去。我去小卖店买esse,店主说没有。我说随便吧,十块左右的。他拿包长白山。哦,这儿是吉林了,地产烟。包装是红色的,一座长白山的简笔画,接到手时我的心又痛了一下,撕开拽一支,回到车里。
&ldo;看见没有?你走的时候,他们在那里;你回来的时候,他们依然在那里,一点儿没前进。&rdo;
&ldo;为什么在银行你自断退路?&rdo;
&ldo;你管不着,这是我自己的事。&rdo;
我给她一支,她摆手不要。我把我这支点上,吸一口,尽量别去联想长白山,一支烟而已。这样好多了。她很快又被娶亲吸引过去,我趁这时候问:&ldo;陈洁?&rdo;
她头也不回地应道:&ldo;啊?&rdo;
&ldo;你是不是爱上我了?&rdo;
&ldo;你要不要脸?&rdo;
这回好了,我把她吸引过来了。问这个是有点儿难为情,但我真是想不出别的原因了。我说:&ldo;整个事情的走向就是这样,你想跟着我,但又怕我赶你走,所以你对着镜头做鬼脸,吐舌头,把后路斩断,这样你跟我就是一条船上的了。何苦啊?&rdo;
&ldo;你继续分析啊,反正全天下就你一个人聪明。&rdo;
&ldo;不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,我们不是演电影,最后有个大反转,幸福结局。你知道吗?我没有平反沉冤的可能了。就算最后我揪出了凶手,也没那么一天。你是怎么想的?你想我带着凶手去警察局,换个&ldo;荣誉市民&rdo;的奖章,等他们求我回去上班?不可能!过了今天初五,从明天开始,局里内部的指令是,发现欧阳楠立即击毙。这就是我往后的生活,永远逃亡,随时提防飞过来的子弹。&rdo;
&ldo;你说过一次了,不用那么矫情吧?&rdo;
&ldo;这是矫情吗?啊?你试试!你全家都死了,他们还把莫须有的罪安你头上?你试试!&rdo;
她全然不为所动,一副诡异的笑容说:&ldo;你哭吧,哭出来会好一些。&rdo;
无法想象欧阳桐是怎么爱上她并娶了她的。我摇开车窗扔烟头,打开的一瞬间,外面的铜锣声让我脑袋嗡的一下。我连忙关上,把烟熄在车里。
&ldo;你说吧,说出你的原因,为什么没听我的,对监视器那样做。往后几天咱俩还得腻歪在一起,这就不只是你自己的事了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