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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（第2页）

这天，我们错过了城镇。看着天黑下来了，四野无人，只好找了个小坡。周围有几棵树木，大家下了马，拴好了，说就在这里过夜。这是我们第一次露宿野外。

李伯说他们几个去拾柴火，我和杏花在马旁边准备吃的。我们把水袋和干粮拿出来，薄被叠放在地上，看着忙活得差不多了，我和杏花坐了，等着他们别人回来。

我想起哥哥说过谢审言的丸药到半月就用完了，随口说：&ldo;我们到下个城镇时，要去让谢公子再看下郎中，还要给他配丸药。&rdo;

杏花笑起来，我回过神说：&ldo;怎么了？我说得不对吗？&rdo;

杏花说：&ldo;小姐十分关心谢公子啊。&rdo;

我无语了，杏花又来撮合了。果然，她嘻嘻笑着说：&ldo;小姐干吗总点自己不喜欢吃的菜呀？&rdo;

我大惊，&ldo;杏花！你怎么看出来的？我那么明显吗？！&rdo;

杏花忙说道：&ldo;不明显，一点都不明显。我是因为知道小姐喜欢吃什么才注意到的。&rdo;

我问道：&ldo;你知道我喜欢什么？&rdo;

杏花点头：&ldo;是啊，小姐在府里一个多月了，我当然知道。&rdo;

我忽然非常感动，有点想哭。我偷偷地观察谢审言的口味是为了还他的人情，可杏花早就这么干了，不是因为我有恩于她，是因为她想对我好。我才注意到，我根本不知道杏花喜欢吃什么。她的善良才是真的善良，不是为了回报什么，不是为了得到什么。

我对着杏花说：&ldo;杏花，当我的妹妹吧。我在那边就是一个人，没有兄弟姐妹。来了，有了个哥哥，但是没有姐妹。&rdo;

杏花忙摇手：&ldo;不行，小姐！&rdo;

我苦了脸，&ldo;当然，我这个姐姐十分无能，根本没法为你做什么，天天还让你照料，你要是看不起我，也是应当的。&rdo;

杏花快哭了，&ldo;小姐！我不是那个意思！&rdo;

我马上换了笑脸：&ldo;那就认了我这个姐姐了？&rdo;

杏花说道：&ldo;小姐！奴婢不敢……&rdo;

我皱了眉：&ldo;杏花，我对你可否有不敬之处？我可曾对你指使怒骂？&rdo;

杏花摇头：&ldo;从没有过呀。&rdo;

我睁大两眼问道：&ldo;那你为何自称奴婢？是说我这么待你了？&rdo;

杏花忙说：&ldo;不是，我就是奴婢呀！&rdo;

我说：&ldo;就为了这个不认我当姐姐吗？那容易，我不让你是奴婢不就得了。&rdo;

这回杏花皱眉了：&ldo;可我觉得，我不能当小姐的妹妹，我配不上。&rdo;

我叹道：&ldo;杏花，人与人之间，真近了，就是讲个情意，别的都没用。你有情意，就配得上，我对你的情意不深，我就配不上你。所以，咱们成了姊妹，我可是赚了呢。&rdo;

杏花停了一会儿，问道：&ldo;小姐又想以前了？&rdo;

我猛醒过来：&ldo;杏花，就这么定了，你是我的妹妹了！来，叫我声姐姐！&rdo;

杏花慌忙说道：&ldo;小姐……&rdo;

我打断她：&ldo;杏花，跟你说说我们那里的风俗。小姐是对ji女的一种称呼。人们说去&lso;找小姐&rso;，就是去嫖娼。还有，小姐也是餐馆里，对女的店小二的一种称呼。&rdo;我说着打了个半响不响的响指，拿着腔调说：&ldo;小姐，过来，把我这脏盘子换一下。小姐，给我添点茶。小姐，拿个巾子，快点呀！&rdo;

杏花吓得张了嘴，&ldo;真的？&rdo;

我点头说：&ldo;当然！所以我们那里，小姐等于丫鬟，姐姐妹妹才是好称呼。杏花，叫姐姐吧。&rdo;我觉得我是在勾引她似的。

杏花迟疑着，我再催促，&ldo;你小声叫，就一声，我就高兴了。&rdo;

杏花低声说：&ldo;我就是觉得不该呀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