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家酒楼的客人络绎不绝,祈泠歇下来,耳边便吵吵嚷嚷起来,什么人都有,贩马的杀猪的赶考的。
赶考的……祈泠竖起耳朵,马上就是秋闱了。
“哎,秀才,你这回进京,不会还考不中吧?”
随即是一连串的嘻笑,被叫秀才的那个人把茶盏一搁,低骂,“都是那群世家子害的!”
“年年的榜都让他们给占了!”
问他的那人拍桌子,“当朝左相右相可都不是世家子,怎么人家就能平步青云?”
“他们都是世家走狗!”秀才继续骂。
那人噫一声,“这话可说不得。”
“我可听说今年秋闱是五殿下监考。”另一人忽然冒出来一句,“左相是他舅舅,他应该是向着寒门的。”
祈泠面色微变,祈宸监考秋闱?她完全不知道。
“往年还是左相监考,有什么用!”秀才嗤笑。
那人摆摆手,“少年人意气重,说不准更清白。”
“菜来喽!”小二打断祈泠的思绪。
美味佳肴摆上桌,小二做个请势,“慢用!”
祈泠把目光移到桌上,就这么一会功夫,秀才那桌人已经换了话题,碰起酒来。
没过多久,姬以期回来了。
她到掌柜那开了间上房,叫了热水,让小二把饭菜送到房里,而后拉着祈泠上楼去换衣裳。
一进门,祈泠就要把她关到外面。
姬以期委屈,“干嘛啊,我辛辛苦苦出去给你买衣裳,一回来你连房都不让进……”
“我要沐浴。”祈泠堵住门。
姬以期也把着门,“沐浴怎么了,我是你太子妃,是你亲媳妇,不能看吗?”
“不能。”祈泠坚决拒绝。
姬以期转了转眼珠,“我可以帮你擦背。”
“我够得到。”祈泠再度拒绝。
姬以期红眼圈,“你欺负我。”
“嗯?欺负你?”祈泠不解。
姬以期瞪她,“不让我进去,就是欺负我。”
“那就欺负着吧。”祈泠抬手就要关门。
姬以期不让她关,非要挤进去。
“太子妃!”祈泠低斥。
姬以期微怔,“殿下……”
“出去。”祈泠命令。